君の名は—中 (髭切x膝丸)


    拜平日訓練所賜,有些重量的弟弟抱在懷裏沒有給髭切太大的負擔。溯紅的臉龐配上細小的汗珠,汗水早已溼透了黑色外套:拉開的拉鍊下,深灰色的內衫黏在結實的肌肉上,勾勒著弟弟的身形,隨著勻稱的呼吸上下,他知道現在的他不是很舒服。刻意放慢腳步只為了多與懷中的人兒親密接觸。

 

    不知是否因為醉酒,弟弟並沒有對於此刻被敬愛的兄長打橫抱起的行為感到抗拒,甚至異常的溫順。

    但這卻讓髭切感到些微尷尬,他們現在的姿勢可說是第一次──再次強調,弟弟十分愛面子,被人懸空抱起的機率趨近於零,更別說是他所崇拜、敬愛的哥哥了──髭切抱著弟弟,步調緩慢地移動,生怕將弟弟摔落。

    弟弟現在的狀態,被自己打橫抱起⋯⋯

 

    說穿了就是公主抱。

 

    「兄長⋯⋯。」懷裡的弟弟小聲的喚著,稍微移動髭切臂彎裏的身軀,似乎不滿現在的姿勢。像是要將身上的味道沾在髭切身上的將頭往髭切身上蹭了蹭,抿著嘴。

 

    髭切沒有回話,只是加深了嘴角的彎度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拐進房門,髭切輕手輕腳地將弟弟靠在門邊,自己則拉開放著被褥的櫥櫃,不是很熟練的鋪起床墊。

 

    ⋯⋯平常這些麻煩事都是弟弟在做呢。

    手忙腳亂的鋪完床墊,小心翼翼的將弟弟安置到床上,再將他身上那件浸滿汗水的外套褪去,順便為他蓋上被子。

 

    夜晚的涼風無情地灌入房裡,弟弟將被子用力地裹住身體,眉頭深鎖。髭切雖然擔心這樣的他會感冒,卻不忍心將房門關上,憑藉著微弱的月光,貪戀著弟弟此刻的模樣。

 

    「晚安,⋯⋯。」不知道為什麼,那天晚上,髭切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稱呼弟弟,只記得弟弟的睡顏。

 

    還有手裡殘留的體溫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「啊啦,這不是源氏弟弟嗎?」膝丸路過大廳時,不巧聽見了來自地獄的呼喚,打算裝做沒聽見,加快腳步離開現場時……

 

    ⋯⋯不幸地,迎面而來的是另一個渾身酒氣的大叔。

 

    「難得在酒宴遇到你啊膝丸,機會難得來陪我們喝一杯吧!」日本號不容置喙地壓著他的肩膀,強行將他拉入酒宴。

    「⋯⋯是,我知道啦。」膝丸無可奈何的答道,無力的跟著日本號走近大廳。

 

    可惡!今天難得可以早點回去陪兄長的!

 

    「好──的!既然日本號到了,酒宴就開始吧!」最先叫住膝丸的次郎太刀開心的說到,遭到膝丸閨怨的眼神攻擊。

    次郎太刀嘟起嘴,嬌滴滴的開口:「弟弟不想喝的話就別喝了,抱著不滿喝下肚的酒可不美味唷。」一直以為對方只是為了喝酒而喝得,意外發現大太刀對於喝酒也有一番不怎麼要緊的小堅持。

    「啊,抱歉。」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帶給對方不快,膝丸不好意思的道歉,並收斂了自己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嗯嗯,沒關係沒關係!弟弟這麼直率我也很困擾的唷!」妖豔的大太刀朝膝丸拋了媚眼。

    隔了幾秒才發現自己被調戲的膝丸迅速遮去臉上的一絲緋紅。

    「那麼,開始吧──。」那個夜晚,是誰喊了開始的口號,已經記不得了。

 

    ⋯⋯就喝一小杯吧,我可是源氏的重寶,應該不至於會醉。

 

    事實證明,膝丸太天真了。

 

    他應該在看到鶴丸國永的當下逃跑,而不是接受所謂的「驚喜!」。

    他應該在五虎退怯生生的請他品嚐「珍藏」的瞬間拿出他長輩的風範拒絕。

    他應該在聽到三日月宗近迷路到酒宴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離開現場。

 

    然而木已成舟,一切都是早知道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「既然要開酒宴,不如來玩個遊戲吧。保證讓你感受到人生的樂趣在於驚嚇!」鶴丸單腳踩在長桌上,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「省省吧鶴先生,今天還有小孩子呢。」燭台切甩了甩手,陪次郎太刀喝了一段的他,內番外套早已拉開拉鍊,平時為了保持帥氣的瀏海也被往上撥,說起話來也變得粗獷。

 

    所謂的「孩子」多半是栗田口家的。

 

    ⋯⋯言下之意即為一期一振隨時注意著各位大人的言行是否「兒童不宜」。

    膝丸隨即環顧四週……的確沒有看見笑面青江的身影。

 

    「說到酒宴,多少就是划酒拳了吧?」燭台切繼續自顧自地說著,外套的袖子不知何時捲了起來。

    「嘁!光忠小子真沒意思,驚喜這麼容易被猜中就不叫驚喜啦?」鶴丸用一種「你還太嫩」的語氣挑釁了燭台切,從身後拿出了一把籤:「今天的遊戲叫──國王遊戲!規則很簡單:每個人抽一支籤,畫紅線代表是國王,其他則是數字籤。而國王可以下令讓某號去做事!怎麼辦?嚇到了嗎?」鶴丸得意兮兮地解釋,喝了一小杯酒的他雙頰泛起了不顯眼的紅暈。

    「聽、聽起來很有趣呢!」五虎退開心地附和──膝丸對於小五虎退也是一名酒鬼感到震驚──不,應該說在他知道自己酒量竟贏不了眼前這把短刀時,他感到十分驚訝。

    不久後他就發現沒有一把短刀酒量比他差的......。

 

    膝丸對這個世界感到懷疑。

 

    鶴丸蹦蹦跳跳地晃到眾人面前,待國王秀出手上的竹籤時,第一輪結果也顯而易見。

 

    「哈哈,真沒想到居然是俺啊!」陸奧守吉行得意地輕甩手中抹著豔紅的竹籤。

    「那麼既然是酒宴,就請6號拿出自己最好的酒來助興吧!」

 

    ⋯⋯

    ⋯⋯

 

    五虎退遲疑的秀出手上寫著「6」的竹籤。

 

    凝結的空氣使肌膚感到些微不適,加州小聲地嚷著該抹乳液了。

 

    陸奧守有些害怕地觀察著一期一振的表情,只見栗田口吉光打造的唯一一把太刀,勾起薄唇,瞇起眼看著身旁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弟弟,輕輕的點了頭。看著小短刀噠噠跑掉時,眾人高懸的心才放下來,酒宴恢復了平時的熱鬧。

 

    「久、久等了!」五虎退抱著一盎酒甕,後面還跟了一名身穿華美服飾的人。

    「哈哈哈哈⋯⋯這裡就是五虎退所說的酒宴嗎?」三日月宗近笑吟吟的步入大廳。

    「退,這是⋯⋯?」一期有些迷茫的看著帶回一名失智老人回來的弟弟。

    「三、三日月先生說,他剛從主上那邊做完出陣報告,可是迷路了⋯⋯。」五虎退的解釋也順便說明了為何三日月穿著出陣服闖進酒宴。

 

    五虎退小心的將高濃度酒精飲料注入最小的杯裡,打算先敬輩份最高的三日月宗近一小杯。只見三日月優雅的抬起手,指向膝丸,笑而不語。

    膝丸瞪大雙眼,直勾勾的看著天下五劍,眼裡彷彿併出火花。

    三日月還是沒有說話,瞇起掛著新月的藍眼。

 

    五虎退自然不曉得兩位老人家做了什麼心靈交流,纖細的小手端起酒杯,送到膝丸面前:「膝丸先生到現在都還沒喝上一杯呢,雖然不是什麼珍品,希望您賞個臉。」小短刀靦腆地說著。

 

    膝丸看向右方,除了日本號和次郎投以羨慕的眼光,其餘刀劍男士都哭笑不得的看著他——顯然自己的酒量在本丸不是什麼秘密。

    再把頭轉向左邊:一期一振還是噙著笑容,只是那笑容越看越陰森,令人毛骨悚然。

 

    膝丸知道這杯酒是拒絕不了了。小孩子能有什麼珍藏的酒?最多也就梅酒吧?

 

    看著膝丸壯士斷腕的一口喝乾酒,三日月意味深長地笑了。

 

 

    「五虎退可是這個本丸的酒王呢。」這是膝丸神智清醒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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